雨越下越急,雨水啪啪地打在他们的脸上。
南宫仆射因为激动而身体不停地颤抖。
徐渭熊还活着!她没事!
“快,带她回去。” 她吩咐亲卫。
他们的身影在雨中变得越来越模糊。
......
“公子,你先回去换衣服。你这样会感冒的。” 亲卫们苦口婆心地劝说。
看南宫仆射纹丝不动,他们也不想再多嘴。但南宫仆射毕竟是他们的主子,她身体若出什么事,他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公子,夫人现在这样,你若是也倒下来,一切都乱了。公子,换衣服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南宫仆射也知道利弊。这情况,若她不能稳住大家,那可要完了。
“我先回去,你们紧盯着。”
她用最快的速度换衣服,因为心绪不宁,连擦头发也顾不得。
她的外表有些不整洁,但在这个特殊时期,已经没有人能管这么多了。
她刚出门,突然有一袋东西丢在地上。
白姑娘从黑夜中走出来,吓得南宫仆射差点站立不稳。
“原来是你啊…你还好吧?…”
白姑娘摆摆手,让她不用多问。
她经过一场恶战,外表有些狼狈,身上的白衣沾满了血。
“老头子的首级。”
冷风这时突然吹过来,吹动她们的衣物。
一股寒意从背脊蹿起来,使南宫仆射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她忍不住瞟那个袋子一眼。
“你夫人已经安全回来。我们的交易完成了。” 白姑娘说。
南宫仆射压住紧张得要命的心,说:
“请你放心。钱会准时到你们那儿。”
......
徐渭熊在郑州遭到土匪的围攻和遇到江湖人闻风丧胆的薛老怪的事发生的第二天,周思瑶已经得知。
周思瑶放下所有事情,专门跑去郑州看两个孩子。
看到自己的娘亲来了,南宫仆射激动无比。
她的母亲是她的精神支柱。她一来,南宫仆射就有一种感觉,仿佛天现在塌下来,她也不怕。
徐渭熊昏迷不醒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有一个可靠的人来,她那颗紧张的心也放下来了。
而人一旦这样,身体就撑不住。
南宫仆射身体本来不怎么好,这一段时间折腾她便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
徐渭熊醒来不久,周思瑶前来看她。
看到周思瑶而不见南宫仆射使徐渭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娘,阿射呢?”
“她生病了。现在起不来。”
她说话时,眉间露出担忧。
南宫仆射虽然这几年身体还算不错,但根本受不了折腾。这次事情实在严重,那孩子又是紧张又是担忧,倒下来也是在她的预料之中。
徐渭熊想去看她,周思瑶也不拦着。
反正拦也拦不住,还不如由她去。
“都怪我。” 看床上难受得眉毛紧皱的人,徐渭熊自责地说。
“说什么呢。她自己想去救你,她也应该去救你。”
她踌躇片刻后说:
“你刚醒来不久,别把自己累坏了。我现在还有事,先出去了。”
“是那件事吗?”徐渭熊突然问。她刚醒来不久,声音还有些沙哑。
周思瑶的垂下眉毛,遮盖眼中闪过的暗芒。
“你们家被卷入朝廷斗争了。有人想抓你,威胁你大哥。至于那个老妖怪,是有人故意透口风的。”
徐渭不问太多,她也没有那个精力,只说:
“请你让那些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当然。” 周思瑶说,脚踏出去。
......
南宫仆射已经第三次梦到那如炼狱般的地方。梦中她没有救到徐渭熊,徐渭熊在她面前被活生生地吸干了血。而她始终无能为力。
“阿射!”
徐渭熊激动地叫出声来。
南宫仆射醒了,浑身是汗。
“阿熊?”
徐渭熊马上握住她伸出来的手。
她的手热乎乎的,满是汗。
“你做噩梦?”
“嗯。”
南宫仆射被烧得全身没有力量,连说话都很吃力。她把脸贴在徐渭熊的手掌背,撅嘴说:
“很可怕。”
“没事,没事。有我在呢。”
“你现在如何?” 南宫仆射虚弱地问。
“好多了。我身体本来很好。倒是你…”
徐渭熊说到这停了下来,温柔地问她:
“你想喝水吗?”
南宫仆射点头,徐渭熊急忙起来帮她倒水。
喝完水,南宫仆射又躺下来。她很累但可能因为梦中的画面过于恐怖使她暂时不敢再入睡。
“这样真好。” 南宫仆射感叹道。
以前在一起,她们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现在,经过那件事,她们还能这样在一起,南宫仆射觉得无比庆喜。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南宫仆射摇了摇头。
“不是你的错。你现在能站在我面前那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那件事来得突然,就像一个不祥的预兆。
从那天开始,南宫仆射的身体开始不如以前。等到她们结婚的第七年,南宫仆射的身体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