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ncy

程少商打了人，不小心把左手的皮给弄破了。

她们回去后，萧元漪给她上药。她忍了再忍，还是忍不住说教程少商几句：

“你也太莽撞了。”

程少商自知理亏，只低头听她说。

虽然她做的是好事，但把中尉的儿子打废了一条腿也确实太胆大了些。

她在江湖行走久了，最看不惯这些仗势欺人的家伙。可以前她可以一走了之，现在可不行。

萧元漪看她这样，也生不起气来，说道：

“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 程少商抬起手，十分爽快说。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的了。

萧元漪叹了一声，把药收拾好。

晚膳用后，青苁把药煎好带上来。

程少商鼻子灵，闻了一下都皱了眉。

这药也太苦了吧！

她的脸皱成一团，看着有些喜感。萧元漪微笑道：

“这药都不是给你喝的。”

这药若是给她，她马上把它倒掉！

如果不是萧元漪的身体太差了，她真的不想让她受这种罪。

萧元漪拿起碗子，一口喝下。

她平静的让程少商甚至都开始怀疑这药其实也没那么苦。

萧元漪喝完，可能因为喝的太急，或者可能因为药太苦，她咳嗽起来。

程少商和青苁露出担忧之色。

程少商离得近，伸手拍了拍萧元漪的后背。

萧元漪摆了摆手。

“没事的。我不是孩子，你们不必这样看我。”

青苁把准备好的糖铒递过来。

“女君，快吃点。”

萧元漪点了点头，吃了几口。

吃完，那种苦到心肺的感觉才消失了大半。

“这药确实太苦了。” 她叹了一声。

程少商怕喝药是有原因的，这一点她完美遗传萧元漪。

次日早上，宫里来人，说想请程少商入宫。

萧元漪哪肯让她走。

皇宫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牢笼。人走了能不能走出来也不好说。

“别去…” 萧元漪紧紧捏住她的衣角，说道。

不去是不可能的。除非她们想赵荣安派兵马来抓她们进宫。

“没事。” 程少商安慰她。

“我和她总要见一面的。”

萧元漪没办法袖手傍观，于是她就同程少商进皇宫。

来传皇后口语的宫女太监，对她们的态度都很友好。

这一路通畅无堵。

眼看坤宁宫越来越近，萧元漪感觉身体越来越冷。

有冷汗从她的额头上掉落下来。

“阿母。”

“阿母。” 程少商提高自己的音量。

她叫了几声，萧元漪才从自己的思绪走出来。

“怎么了？…” 萧元漪的声音有气无力。

“到地方了。” 程少商说。

恐慌几乎包裹住萧元漪。

到地方了…

她的手情不自禁抖起来。

程少商在她的面前蹲下。她的双手放在萧元漪的膝盖上。

她盯着她看。

“阿母，相信我，好吗？不会有事的。”

她的眼神如此坚毅。

萧元漪和她的双眸对视许久才点了点头。

“跟我下车吧。” 程少商道。

外面蓝天白云，空气很清新。

“姑娘，这边走。” 一位年轻的宫女跟她说。

“请稍等片刻。” 程少商回答，回过神看着萧元漪。

她伸手抱住她。

“等我，我速速就回。” 程少商轻轻道。

程少商等萧元漪回应自己才把她松开。

“程伯夫人会在坤宁宫偏殿等候。会有宫女专门接待她，请你放心。” 

程少商不进入坤宁宫而随宫女去凌烟阁。

“皇后娘娘在这里？” 程少商询问。

“是的，姑娘。”

“谢谢了。”程少商说，迈步进去。

“怕本宫吃了你？去一趟还得带上你母亲。”

凌烟阁是摆放各位开国功臣的画像的地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皇后约她在这里。

程少商向赵荣安作揖。

“阿母是太担心我罢了。”

“她怕我至此。可我看你并不怕我。”